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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从达尔到艾拉尼亚

第五章 从达尔到艾拉尼亚

“艾拉尼亚?要去这么远的地方吗?”穆魈听到要去的目的地后,不禁有些咋舌。

“这是当然了,攻击你的那个老人是个魔法师,而魔法师最多的地方不就是艾拉尼亚。更何况,这老人还是艾拉尼亚四大守护家族之一的黄家,所以我们的终点可是在艾拉尼亚的北域。”绪看着穆魈的表情,仔仔细细的给穆魈解释清楚了。

“北域?!绪哥,今天晚上能到吗?”穆魈对这个距离的远近只能用天数来衡量了。

“嗯……应该到不了吧?”绪一脸正经的回答着。

“……”

“好了,别一脸纠结的样子了,快一点出发才能快一点到达不是吗?”绪一边说着,一边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长行录见绪迈开步子,便也跟在了绪的身后,而穆魈看着绪和长行录的背影,叹了一口气,乖乖地也跟了上去。

……

三人要到达艾拉尼亚,首先就得先到达空中港口。而在林立高楼里穿插的透明管道有不少是直接连接着空中港口的,所以他们首先需要做的就是乘坐公共悬浮车到达空中港口。

不多时,绪他们已经走到了乘坐公共悬浮车的站点。这种专门的站点整个埃尔达斯到处都是,虽然不一定是行驶到空中港口的,但基本上每个街区都有这样的两三个站点。而绪之前和长行录会面的地点刚好和其中一个站点非常接近,只用走两三分钟就能看到。而且更幸运的是这个站点正好直通空中港口。

悬浮车的班次非常紧凑,每二十分钟就是一班车,绪他们走到站点的时候就已经有一辆悬浮车停靠在这里了。在三人上车之后不到五分钟悬浮车就开始前进了。

进入管道,在管道里看见的景象却是和在地面上看见的完全不一样。在地面看着管道里面的悬浮车,会觉得管道与高楼之前有着不小的距离。但在车里却觉得悬浮车像在空中飞行一样,从车窗看去根本看不见有透明管道的存在。而且不知为何总觉得车身紧挨着楼面,像是车与楼不停的摩擦一样似的。

穆魈没有做过悬浮车,每次出行都是乘坐私人的巨大悬浮船,根本没见过像这样与外面景色紧紧相依的情况。

穆魈两只小手紧紧扒着车窗,脸近的快要探出车窗外了一样。而长行录自然是什么都没有经历过,坐在座位上一直盯着窗外的一切,眼睛都没有眨过一下。虽然有面罩挡着长行录的小脸但绪已经想象到了长行录会是一副怎么样的表情。

悬浮车的速度非常快,不过一小会就已经通过了所有环形管道,到达了高楼上方了,剩下的就是一条直线直接抵达空中港口。穆魈在悬浮船里见过这种类似的场景,自然也就没了兴趣,从车窗下来之后就不停的左顾右盼。

但长行录却是没有这样的体验,依旧是盯着外面不放。估计待会坐悬浮船的时候长行录的眼睛也不会从窗口上移开了。

“绪哥,你说,要是那个臭老头继续欺负我怎么办啊?”见还有一段路程,无聊的穆魈找寻着话题和绪攀谈。

绪一直拿着车里的杂志看着里面的各类娱乐新闻,虽然绪并不知道谁是谁。在绪听到穆魈的询问之后,把杂志平放在腿上,回答说:“欺负你?潇筱你要是不欺负他们我就很惊讶了。”

“我只是假设嘛,假设。”

“假设啊……如果他们真的会再欺负你的话我就把他们全都揍一顿。”绪像是仔细思索了一番,一本正经的对穆魈说到。

“那我被欺负的话,我就躲在绪哥的身后,等绪哥帮我出气。”穆魈听到绪的回答,心满意足的表情一览无余。

说话间,悬浮车已经即将进港了。穆魈见状扭头对长行录说:“小屁孩,跟着姐姐,要是你走丢了姐姐可不去找你,听见了没?”同时还挺了挺胸口,一副跟着我准没错的样子。

但长行录却像没听见一样,端端正正的坐在位置上。

“喂!小屁孩听见没有?喂!”穆魈还等着长行录乖乖地说一声“知道了”但等了十几秒却完全没有听见长行录的声音。仔细一看长行录甚至没有看自己一眼,感觉没被注意到的穆魈有点气急,又加大了分贝对长行录喊道。

“什么?你在叫我?”长行录接收到了穆魈灼热的目光,一脸疑惑的看着穆魈。

“这里的小屁孩除了你还有谁,小屁孩,刚刚的话你听清楚没?”穆魈见到长行录注意到了自己,便继续问到。

“小屁孩?……我不是小屁孩,我叫长行录,我是自然之子,我……”长行录说了一大堆穆魈听不太明白的话,但穆魈还是自己理解过来了。

“自然之子?这颗星球是你的母父?就是说你是流浪的,没有亲生父母了?……那你怎么和我绪哥认识的?”穆魈的理解还是和长行录所说的有点偏差。

“不是流浪,我……”听着两人对话的绪是再也忍不住了,要是继续发展下去,长行录估计会再说一大堆会让穆魈误解的话,所以绪又一次打断了穆魈和长行录的对话。

“行了,马上就停车了,你们再说下去车就要开回去了。长行录你就跟紧我吧,你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穆魈你看着点他就可以了。”

……

悬浮车入港,整个港口人来人往,很是热闹。带着猫耳朵的妖族,大腹便便的肥胖商人,几艘已经停靠在港口的悬浮船不停的装卸货物。

空中港口在外面看来是十分巨大的,但进来后才发现简直大的离谱。甚至港口里还有悬浮车不停略过,如果不是知道这是个港口,还会以为这是一个小型城市。

绪告诉穆魈和长行录说要买票,让他们两个不要乱跑,两个人也就待在原地大眼瞪小眼。

几分钟后绪已经拿着三张票回到了两人的身边,说明了开船时间,便领着两人到等候区等着上船。

其间穆魈和长行录一直在拌嘴,长行录说了不下三四遍有关于自己的情况,而穆魈不知怎么总会曲解其中的意思,看向长行录的眼神也愈发怜悯了……这孩子不仅是个流浪儿而且父母还不知所踪,甚至这孩子已经被影响了认知思维……

终于三人上船了,刚一上船长行录就被巨大的观景落地窗带走了注意力,没有理会绪和穆魈自己就跑到了观景窗的前面。

穆魈没说什么,反而是一脸关心的跟在长行录的身后,绪看着这两人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不过这样也是最好,至少穆魈不知道长行录是为了什么绪才会带着他的。

当时长行录对绪说绪是这颗星球唯一的威胁的时候,绪不知道这所谓的唯一的威胁是什么意思,是指谁。是说自己还是以前的自己。

在很久之前,绪第一眼看到这个世界的时候,脑子一片空白,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谁。就连绪这个名字也是别人帮自己重新取的。

虽然绪对自己的事一概不知,但绪总有一个感觉,我不是我。我曾经是我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现在的我并不是我。

所以绪很好奇,也很急迫,想知道威胁到这颗星球的是说我还是说的另一个我。所以绪当时就很想从长行录的身上挖出有关自己的一切,所幸长行录自己提出跟着自己的要求,绪就顺势把长行录“捆绑”在了自己身边。迟早自己也会知道自己是谁,或者曾经是谁。

但是长行录只是这颗星球孕育出来的独立生命,可以说这颗星球等于是长行录,长行录等于是这颗星球。同时长行录所知的一切都是这颗星球告诉他的,现在的长行录知不知道这个威胁更多的指的是谁还是一个未知数。

但绪没有办法,绪在这个世界找寻有关于自己的身份已经有不下百年,但却依旧是一无所知。现在有了长行录这样的特殊存在,绪只能把筹码压在长行录的身上。

绪不知道自己还会持续多久,这种想知道一切但却毫无头绪的状态。

……

悬浮船上升的速度很快,短短几分钟就越过了云层,来到了云层之上。

终于,有着足够高度的悬浮船能够看见太阳了。长行录在看到这一抹暖光的时候眼里紧紧盯着窗外,就如同在悬浮车里一样。但此刻长行录眼里透出的神情却和在悬浮车里的神情完全不一样。甚至做出了和穆魈一样在车里的动作,两手压在观景窗上,小脑袋甚至要探出去一样。

在悬浮车里面的长行录更多的是好奇和惊异。而此刻长行录的眼里却是心安和依赖。

穆魈自然不知道,但穆魈看着长行录的表情,心里不知道想着什么,只是盯着看着太阳的长行录。

穆魈走到长行录的旁边,像是纠结。但过了几秒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一样把手放在了长行录的脑袋上。

长行录感觉到头顶有什么压着,抬头却看见了穆魈在用手摸着自己的脑袋。长行录不解,正要开口的时候穆魈却抢先了。

“我以前没有朋友和自己玩,因为我的脸上有很丑的花纹。”一边说着穆魈的脸上在一瞬间浮现了和之前一模一样的红色图案,但随后就散去了。

“我就被同龄的孩子嫌弃,说我是一个怪物。我像求助一样的对我外公说我的委屈,但外公却告诉我我的出生是为了家族,是为了给家族带来幸福的存在。”

“我相信了外公的话,可一副怪物外表的我,依旧是一个人。没有人陪我玩的时候我就自己一个人玩,翻沙子,和泥巴。家里从来没有给我买过一样玩具,我的父母看见我都是一副看到上司的表情。”

“我就这样到了十岁,我已经逐渐习惯了母父外公对我的样子,我也习惯了自己一个人。”

“直到我遇到了绪哥,当时我还认为绪哥是那种想要接近家族想伤害我的家人的坏人。但绪哥从来都没有感到耐烦,想要陪我玩,想要陪我说话。但当时还是一个笨蛋的我只会直接跑掉,从来都没有和绪哥好好的说过话。”

“后来,在家族差点覆灭的时候把我抛弃的时候,我才知道了我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就是活着是为了家族,死了也要为了家族,我只是家族用来让利益最大化的一件物品。”

“在我知道了这件事情之后,我已经心死了,但绪哥却站在了我的眼前。我也因此接受了绪哥对我的关心和照顾,因为说到底当时的绪哥是我最后一个能依靠的人了。”

“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接受绪哥的,但你比我聪明多了。至少你马上就知道了绪哥非常非常温柔。”

“总觉得你和我以前非常像,都曾经露出过一样的表情。”

穆魈的话戛然而止,长行录看着呛满泪水的穆魈。

“温柔?绪他很温柔?”长行录问。

“对啊,绪哥他是一个从以前开始,就是很温柔的一个人。”穆魈回答。

长行录听着穆魈的话语,对自己母父告诉自己的事情感到了一丝困惑。这个叫做绪的家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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